110723 雲門年度戶外公演《屋漏痕》

Alors! Tu as raison! 在表演後的一陣激辯與被訓斥今晚看演出的不夠專注而臉紅紅後，我確實承認這齣放在這樣可以攜家帶眷的公眾場合之戲碼《屋漏痕》，是我們一直用「一種樣子」的藝術主流所建構的雲門最大膽以及突出的舉動 -- 若這是雲門有意地以一種不媚俗的方式跟所有懷著「哇！雲門公演」想法而特地跑去自由廣場的大眾上一門「真正藝術之課」，我決定脫帽chapeau！儘管我們當然都說不上《屋漏痕》演的是什麼，但我們知道今晚的表演重點已不在看懂這件事 (何必一定要有劇情紋理讓大家討論，又不是跟「夜巿人生」有什麼不同的「犀利人妻」)，當在這樣一個不舒服的看表演環境，雲門卻不意圖用嘩眾取寵的舞碼來迎合一般期望，反而選擇了更專注在舞者動作以及極簡但卻見更細節的路線，雖然冷，但途中離席的觀眾卻是少部份，我同意雲門想做的事 (若這件事是我們討論的) 可以說是成功了一部份 -– 當然我還是要回歸大家的留下來大部份是來自這是雲門的作品啊！於是我們有了更多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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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台北飆到入夏以來最高溫的週六夜晚，走進了一年比一年人潮更多的年度雲門免費戶外公演。我們從太陽尚未完全落下的六點多，一路從南西百貨商圈的順道辦些事以及外帶晚餐，來到自由廣場已是表演在即的晚間7時半，儘管人潮眾多已是非第一次參加雲門公演的我們所能預料，但卻也無法想像這麼大的自由廣場會是這樣「爆掉」的景況，剛好時間到的我們也只好退到觀眾席的最後，然後趕緊席地 (燙屁股) 準備加入今晚的「盛會」。不過，應該是第3次來到雲門的公演，卻頭一次有巧合連連的事發生，可以想像在幾萬人的廣場上，要遇到一個認識的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那知我那裡一個抬頭看到現役同事吆喝著她的小孩，然後在最後選擇落腳的隔壁竟是好久以前不太熟的同事一家子，就覺得會不會是太巧的一夜了，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倒沒去跟這個不太熟同事打招呼就是了，Orz！

好久不見的以前同事的女兒(後)從小學生變成少女了

還是沒去打招呼的以前同事 (後)

略提我依舊討厭雲門老愛打著「來看雲門都是有水準的人」口號來指揮現場觀眾這樣那樣，以及我終究不太能同意雲門要大家在這種公演場合不能攝像一事 -- 莫非就還是為了版權營利一事 (細節自己想)，雖然做藝術辛苦的雲門確有理由這樣要求，但就是還挺可笑的；然後也不多說我每次都想到財團贊助藝術 (還要挑知名度極高的才有曝光的看頭) 的背後意義 – 真的不太好聽，就會有種很矛盾的情結，跟雞生蛋與蛋生雞一樣沒有答案。

以上這段開場的全民律動，實在難以忍耐 : P

回到我們在這場舞碼結束的互辯。當然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在今晚熱到很不舒服的情況下，要讓自己完全專注地進入到遙遠的極簡舞台真的有點難，當然在這其中也跟雲門今晚敲定的這齣絕對沒有意圖要讓老少都滿意的嘩眾取寵舞碼有極大的關係。若說我們第一年 (2008?) 所看到的《斷章》(編舞家伍國柱遺作) 是讓我們有點跳出一直認為的雲門很做樣子的框架 --- 也是我們第一次被帶領到「舞蹈劇場」，感覺到原來講究身體極致的舞蹈是可以與我們那麼貼近，那麼我也同意今年 (2011) 的《屋漏痕》，雲門讓我們知道儼然已是藝術主流的他們 (私心地對這種狀態反感)，仍然有著他們不跟大眾靠攏的藝術理念，若這齣確實不怎麼好咀嚼的舞碼，在這種年度免費戶外公演的樓上招樓下場合呈現是一種刻意的選擇。

我們跟著在傾斜8度的極簡白色舞台上的舞者飄逸靈巧的動作，或許我們完全不能懂與國學結合的那一塊，但在沒有刻意好聽的樂音 -- 甚至偶來可以說是噪音的刺耳聲響，就在總是一陣寂靜之後，我們能回歸到的是舞台上舞者每一個被精心策劃的動作上，然後用眼用心地感受一種很純粹的東西，而總是蠟黃的燈光，隨著舞者的飄移走位而有著些微的變化，有人在這之中盡是感受到一個舞團能夠將表演細節到這樣的程度，尤其是當這些看似沒有什麼卻才是蘊含著藝術的能量，就這麼第一次為雲門感到感動！「藝術是辛苦的」這是被今晚感動到的人滿是感激的為這場雖然不盡懂的《屋漏痕》做的結語，然後認為雲門是可以的，但卻還是選擇不媚俗的方式來為這麼幾萬人上這樣一門藝術課程，而這樣冷門舞作一直到最後場上仍留有這麼多人就很了不起。

至於我，雲門的意圖我不得而知，但能夠做到這樣也真的只有如此自信以及握有那麼多資源的雲門才做的到。可是我也懷疑在這夜之後，聞風來到自由廣場的人們會起到漣漪的又會有幾人，還是只會表面有弄到氣質地說：「我上星期六去雲門之夜看跳舞耶」！C’est tout！當然我在今晚也很凡夫俗子地更在意天氣好悶以及屁股好燙一事，這點我也被狠斥一頓了: P

為我們退到最後的座位區留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