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6

121121 Sigur Rós台北演唱會


等待Sigur Rós一晃眼4年過去。2008年站在紐約帝國大廈頂端,遙望Midtown的Manhattan Center,我們為我們的稍一遲疑變成與Sigur Rós在紐約時失之交臂的遺憾無盡懊惱,也許是因為後來重覆踩著差不多世界土地的我們淨只想像與他們的「再見」將是在異鄉國度,所以當我們以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式,在2012年台北秋冬時序混亂的微雨之夜,與萬人一起確切地沐浴在那樣飄渺但厚度層次卻倍加豐盛的氣氛裡,我們的激動 (昂) 巨大地無以為名,也當然「拉」出的吉它、貝斯、鼓及木琴在陣容幾乎整齊的小型管樂團合鳴,我們誰的肩膀不會因此強烈地抖動著,或許我們的距離甚遠,但Sigur Rós的音樂能量卻是亳無所懼,在有著視覺死角的二樓座區,我們的深受感染程度絕對沒有少。 

2012年絕對是奇幻的一年,盛夏時,Radiohead在南港展覽館以一種我們從來沒看過的「微鏡頭」,讓我們在音樂之上,擁有更多的感激走出那場堪稱偉大的演唱會,至今我們總還是三不五時就愛拿來緬懷跟感動五肺;然後說長不長的四個月過去,我們在台北第一次歷經了感覺秋天被省略的時節變化,接著在那一個要說是初冬但又不很確切的溼涼夜晚,走進了另一個場域 (也是第一次走入),並且沐浴在Sigur Rós 截然不同的音樂中 – 然後同樣地,演唱會裡採用著「微鏡頭」,但這次舞台兩旁的大畫面是刻意地更模糊,而在以彷彿有劇情但又那麼撲朔迷離的黑白影片為基底下,放在現場不知那裡的小攝影機所投射出表演者鏡頭因此變成只是夾雜其中的配角畫面,也許正是眼皮子底下的動作都那麼趨於緩慢,不清楚的畫面都只會更讓所有的東西曖昧不明 (我們有多少次懷疑微鏡頭可能是早先的剪入),於是即便是我們所待處的台大體育館沒有北歐的白色冷凜,或是原始地域的一望無際,抑是有野鳥或海鷗的偶爾掠過,但這一些也足以讓我們的靈魂在Jónsi更顯飄渺與虛幻的音樂中悠然出走在一種我們從末觸及的意境,有一點冷、有一點遠、有一點空,但兩頰流下的有溫度感動淚水卻能讓我們清楚明白自己心裡頭的熱。

刻意設罝座位讓Sigur Rós在台北首唱當晚變得好奇怪

儘管2樓座區距離遠又有死角不免遺憾但卻無法阻擋Sigur Rós的音樂所帶來的感動

開場曲的燈光尚暗,我們其實尚不明Jónsi再度化身為溫柔又狂放的西班牙鬥牛士

豁然開朗的舞台之景

"拉"吉它這招真的很強

小型但陣容整齊的管樂團為今晚加持

這當然是一個會感動任何人的夜晚,即便如我並未像有人有所謂的那些多少個挑燈夜讀日子讓Sigur Rós超脫現實音樂陪伴之回憶,甚至之於我,Sigur Rós從來不曾讓我過份地如痴如醉,而會有長時戴上他們的音樂一起生活也好像是演唱會前慣有的不免緊急惡補。只是感情即使沒有滿溢淹喉,可是在最後只能坐到那個甚遠且視線不很完美的2樓座區,當陣容堪稱整齊的小型管樂團與清脆木琴、狂放的鼓與貝斯共同奏出當晚第一個聲音,而我們雙眼在真的能夠聚焦在再次彷如變成西班牙鬥牛士的Jónsi「拉吉它」身影時,總還是不免讓感動與激昂情緒帶著我們想像在這個空靈但夾帶著暴力狂野的場域裡,若我們的距離可以再更近一點是不是會更好!然後坐在那麼遠的我們已是如此,更接近舞台的一樓座區,是誰還要乖乖待坐在整齊排好的黑色折疊椅上?畢竟迷幻的後搖不會是一場懷念老歌會、更不會是校園民歌的大會串,誰管工作人員為了安全理由的趨趕,搖滾魂是不由自主、是勇氣無限、是百屈不撓,於是趨了散、散了聚、再趨再散再聚…,也註定演唱會不到一半,在Jónsi大手一揮,所有的情勢已不是幾個工作人員可以控制,僅一瞬間場域的氣氛已在大家棄椅像魚群遊到舞台下變成我們大家希望的演唱會那樣。 

而15首的setlist下來,其實私心還是喜歡存有年份的音樂多一點,而一整晚的Sigur Rós也真的讓我們不斷地掉入回憶當中。2009年〈Í Gær〉(昨天)的開場比印象中的原汁原味呈現更打到人,情緒上自然很快地掉入到一種從未有的迷離裡,而在2002年《( )》專輯裡的後來才從〈Unititled〉有了正式曲名的〈Vaka〉及不很熟悉的〈Glósóli〉後,1999年讓Sigur Rós站在巔峰的專輯《Ágætis Byrjun》 (一個美好的開始)裡的〈Svefn-g-englar〉無疑是加速體內血液流動的推手…接著的幾個音樂是氛圍益加讓人抖動跟抽搐,而自虐似的中毒感在2005年的〈Hoppípolla〉來到最頂端,感覺上吸大麻步上雲端是不是就像是這個樣子啊? 


演唱會不到一半,在Jónsi的鼓勵下,2樓區已然失控...


 ...更何況可以距離那麼近的1樓區呢

空靈飄渺的音樂也可以很狂野

感人的謝幕時刻
 

好不一樣的一場演唱會!雖然情緒在一個晚上漲得太滿而感覺身體倍加疲憊,在散場後不想多言的我們在只想著趕快一個熱水澡並且好好睡上一覺,但我們確信在精神好好恢復之後,我們的共同生命裡又多了一個很美好的東西可以讓我們一直講到很久很久。 


1999年的〈Svefn-g-englar〉


 2005年的〈Hoppípo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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