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Deux, fondée est 2010: 舞真的可以跳的那麼好玩

用在華山藝文特區的同期展標語做為引子

這一陣子還真的跟「跳舞」特別有緣，很難聯想向來四肢無法十分協調的我們 (還要拉一個更嚴重的人一起) 在生活上可跟「跳舞」離得那麼「近」。先是兩廳院廣場週六夜看雲門的年度免費戶外公演，稀有地從一個這樣主流的團隊汲取到一點點「藝術的啟發」；接著是連續的機會用從來沒有的體驗方式觀賞到兩個技巧及立意大不同，但卻同樣都讓人領略到「舞還真的可以跳的那樣好玩」的舞碼，其一是這個一直都很不錯的年輕舞者兼編舞家周書毅以製作人身份「周先生」所策動的《2011下一個編舞計畫》邁入的第2週活動：發現新鮮人，於是第一次拉著同學去到華山藝文特區特別開放的展演室看跳舞 – 六段校園學生自編自演的舞碼；跟著是台北藝術節在松山菸廠像是行為藝術的《無處又遍處》(Nowhere and Everywhere at the Same Time)，由早已變成舞蹈科學藝術家代名詞的威廉‧佛塞編導，並由紐約舞者布魯克‧拉部藍茲現場完成的作品。不過我覺得與「跳舞」有緣的事還沒有完，因為不只去了兩趟的松菸還沒看完「威廉‧佛塞」，還有「周先生」在八月的一系列公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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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舞蹈藝術」這件聽起來又偉大又沉甸甸的事離我們每天的生活並沒有太近，但在沒有受限的現代舞 (前衛舞) 世界裡，即便是少了大家可以七冬隆冬鏘說出來的「看懂的劇情」，但就覺得舞可以變成這樣子去弄，光是能夠在受限的空間裡那麼不受限就夠好玩，然後找到光用肢體就可以「我了改了」或是「感動的要命」的交流方式 – 這真的比端坐在定調成最高藝術殿堂的巴黎歌劇院 (沒去過，靠電影畫面想像) 看一個個紙片人在經典雋永的樂音下不可思議地折來折去是有意思許多了。

0730 周先生的2011下一個編舞計畫 (華山藝文特區)

都是這樣，用歲月淬練才能登上大臺演出的「舞術」，對我來說總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你的目光會被優美的肢體語言給吸引，但卻是無法談上愛或不愛、著不著迷，這很可能是在這之中，當有很多的東西在不是用「嘴巴」說明時，隔著一層就覺得有某一種距離。然後，有一天，我被一支舞吸引 (見《看得見的城市─人充滿空氣》)，內心裡雙重地被第一次認真聽的極限主義 (Steven Reich’s Music for 18 Musicians) 與可以與我們那麼像的跳舞給微微撼動。然後，「看跳舞」也就這樣變成了我們的一種主動性。

周先生的2011下一個編舞計畫邁入第二週的《發現新鮮人》，我就這樣硬拉著同學第一次走進對外開放的華山展區，然後一次領略了6段很青春的故事 – 由6組還很年輕的在學生初試啼聲創作並且演出的舞碼，雖仍有青澀，但細微處安排卻是誠意十足。從好像要拼命從回憶的繭裡跳出來的有點黑色的《迴光》開始，慢慢地引領我們沉潛下來，安安靜靜地看著表演者用他們的肢體、選來的音樂以及燈光、道具來跟我們表達他們現在的心裡頭聲音。在這其中，不知道是否為雙人舞語彙，又或是配合的音樂特別有電，我們都特別喜歡《跨》，看著貌似周杰倫的男舞者與臨時換上的女舞者 (原來的舞者腳上了石膏)，兩個人演出陌生到認識，接著相互的被影響，你複製我，我複製你，但後來發現兩個人個性是相異的，所以決定要做回自己，就覺得蠻有意思的；然後另一個雙人舞《疑問句》，大概是有廉價到讓人不屑一顧的紅白塑膠袋跑出來，我就亂七八糟地串連起身邊才發生的「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另一個人」的哀傷故事，幾乎要徹底陷入跟台上沒有什麼關係的自我情緒中，還好第6段舞碼跑出來是好可愛的《猴子與樹懶》，分不清楚誰是猴子、誰是樹懶的兩個小女生雖然偶爾相互鬥氣，但整個就洋溢著很歡樂的氣氛，心情上也就輕鬆了下來。

其實現代舞走到這裡，好玩的是沒有所謂的一個「看得懂」統一版本劇情，總之梗概在那裡，領略靠個人，所以很常時候就是你自己說了就算。然後誰說跳舞表演一定就要在一個很什麼的場地裡，我們去到的華山展室，那兩根頂天立地的房柱雖然不甚順眼，但也消除不掉，於是就順應著不能改變的環境，然後變成有視覺死角的側舞台，可是誰說這樣不能演出，很常時候我們不也是就在一個角落找人生的出口，就像那齣女生獨舞的《出走之前》，收音機是例行的今日氣象預報，然後我們突然很想去整理懶散很久的心情，於是一樣的日子就變成了特別深刻的記念日…等等的。

0731威廉‧佛塞的無處又遍處 (松山文創園區)

時間上的巧合，我們二度回到松山菸廠聽完戲劇《麗特、丹妮、佛斯》(Ritter, Dene, Voss) 的展後座談後，緊接著無意闖入一個充滿著懸掛重錘的「地心引力室」(號稱掛有400個懸錘)。儘管懸錘之間有男舞者正在進行又是行為藝術又是舞蹈的表演，但腳步總還是無法抗拒眼前明喻到不行的地心引力，我們也跟著置身在懸錘之間，或是盡可能不影響表演者而汲手擺動懸錘，又或是跟著舞者滿室跑…有時我們好像看到舞者游刃有餘的控制整個懸錘的局面，但有時我們又好像覺得舞者變成了被控制的偶人…

這個號稱是現代舞蹈國王威廉‧佛塞之作《無處又遍處》，更好玩的是我們也可以被邀請到表演的空間裡，用親身去體驗好像沒有但還是所謂的表演舞台，自然地整個感受的力道就與自己是台下演出期間必須保持安靜的觀眾差很大，也更來的直接。不過這日走進《無處又遍處》時間有限，下回決定要早一點去陪伴一次要跳滿4個小時的大肌肉舞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