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Deux, fondée est 2010: 巴黎歌劇院+瑪德蓮教堂‧2

2009年的瑪德蓮地鐵站印象。

巴黎的歌劇院(加尼葉)、羅浮宮與瑪德蓮教堂(Église de la Madeleine)在右岸共構成一個極為豐富的旅行區塊。因憶起歌劇院在四個年頭所建起的三段印象之旅而生的系列遊記彙整，在華麗及名品匯集的歌劇院周邊後，我們將腳步朝西移動，來到我們幾次訪巴黎也都沒錯過的那座希臘式神殿外觀的瑪德蓮教堂周邊。

一直都沒能忘記，因為那本後來變成侯孝賢導演近年在巴黎完成的《紅氣球之旅》(Le Voyage du Ballon Rouge)(2008年上映)的參考文本 – 《巴黎到月球》(Paris to the Moon)，如何在我們建立巴黎最初印象的路途上，扮演一個重要的潛移默化推手。在預知2005年終將有機會實現我們從電影裡頭盼了很久的巴黎之夢後，心思總很細膩的你，為了可以更深刻，要我們用更「提早」的心情準備那趟一定會到來的初訪巴黎。我總還記得2003年歲末，我們坐在那間已經不見的星巴克，我們一起用鉛筆勾勒出的第一個巴黎旅行藍圖，然後在我們第一個共同夢想看起來被拉得好真實之際，你重視的要我們也別忘了從其他「旅人」角度去認識巴黎。於是隔年(2004)年的情人節，我收到浪漫豈能盡言的用心禮物 – 三種方式去輕淺地看巴黎(或法國)的三本書。

幾本書的感召林林總總加起來豈止這麼多，但會深刻植入長久印象卻總也只是那幾件。那本用著很幽默的筆觸，將其帶著家庭在巴黎旅居數年的觀察描繪地如此深刻及生動的《巴黎到月球》，那筆下的巴黎或許不是處處都那麼美好，甚至在那座城市有那麼多歲月包袱，以及荒誕到讓人很討厭的地方，但正因為有作者投以真實人性的勾勒，更加堅定我們想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經歷去感受這個城市的流動，即使與城市的共處時光總是那麼有限。然後，那位作者與他的小朋友曾經品嚐過的巴黎街道，也就成了我們的城市開始。

與歌劇院步行十來分鐘的瑪德蓮教堂之交會，正是建立在那樣的開端。

2005年初及瑪德蓮教堂那裡，是在左岸之後越橋至協和廣場(Place de la Concorde)，一趟的埃及尖方碑瞻仰後，我們起腳從皇家路(Rue Royale)直通至瑪德蓮教堂周邊，所尋訪的不是別的，正是在《巴黎到月球》一書中，作者總是走動的那間與巴黎共生百年的Hédiard老店，於是好玩地讓其實座看巴黎兩百年變遷的希臘式瑪德蓮教堂以及其最精美鄰居Fauchon，變成我們旅程的「附帶一看」物件，只不過這些物件最終與Hédiard老店一起成了我們每訪城市的停駐點，而且總要撥冗靠近一瞧才覺安心。

2005年瑪德蓮教堂的正在整修印象。

這座看起來就是那麼宏偉的教堂建物，誰不是一看即可明白是國力的最佳展示。
於是再細看巴黎的歷史紋理，正是值意氣風發的拿破崙一時拿來紀念其榮耀的證明。

教堂是用52根這種20米高的圓柱支架而立。

那一年我們沒忘記我們帶著用€4.5在高級食品店Fauchon換來的糕點，
再特地一路南行至巴黎高級的Ritz酒店所面對的凡登廣場(Place Vendôme)，
在驕傲的拿破崙腳下享用那塊甜到不行的糕點。

白天一時沒用完的Fauchon糕點帶回小旅館續用。沒能忘記的很甜膩滋味。

2007年的二探巴黎，仍是匆匆數日的過客。無論是受朋友之託，或是我們自己的隨心所至，此次的歌劇院+瑪德蓮教堂的行腳範圍更加擴大，於是鄰近那幾座應用盡有的知名大百貨公司(grands magasins)又成了我們之後的巴黎旅程固定駐腳。

2007年的那趟行程，有那麼一早，天空下起了一時之間不會停的大雨，於是我們只好走一趟春天(Printemps)以及相隔一個轉角的老佛爺(Galeries Lafayette)。這兩個百貨公司其實應有盡有，我們想要帶回家鄉與朋友展示虛榮的Gucci、LV等，或是可扛回去繼續品嚐巴黎味道的Hédiard、Fauchon及Marriage Frère等，很多我們想要的巴黎紀念品都在這裡一併解決，正好省下時間跟體力，又可以很快達到€180歐的退稅金額。不過，要有心理準備的就是，當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想要跟全世界的人都一樣，為自己添購一個好像這樣才足以證明自己走過一趟巴黎的LV品牌物件時，在這裡，不必想的是與這些皮件等值的服務品質，於是也不必優雅地等著服務人員親切地詢問需求，在好比傳統市場豬肉攤的氛圍中，快速下單取貨跟拿回退稅證明單，再用逃命的姿態離開櫃位將會是唯一的最好與最舒服選擇。

2007年春天百貨雨中即景。

在有時候讓人不甚舒服的百貨公司採購時，所幸還有窗外之景可看。
也許窗戶本身的不夠窗明几淨，也或許景色太過迷濛，但都足以安慰煩躁的心情。
攝於2007年春天百貨。

春天百貨窗戶外的雨天鐵塔。

那日為朋友買完一只Gucci包，走下樓梯，一路窗外透出的大影像好強烈。

那趟旅程，再找一個有著美麗時刻的星期六下午重回了瑪德蓮教堂。
2005年的教堂重修鷹架時隔兩年早已不復見。

沒忘了教堂的美麗鄰居Fauchon，結果精品食品店正處於重置狀態，綁上蝴蝶結的誘人嘴唇召喚著
2007年‧秋天‧再見。

然後我們也還是一如既往，重回讓我們第一次就很愛的老店Hédiard，
扛回的是幾包咖啡豆、與在店試喝紅酒以及用著當時不過才學兩年的法文，
吃力但有趣地與為我們研磨咖啡豆的店員女士聊天之種種回憶。

那個星期六的下午，春天百貨的周末午后之景也得計入回憶中。

當然是更多的巴黎認識，更深刻的巴黎體會，在我們的2009年三度重回這座城市，總是因為時間的變化，我們的一點一滴改變，於是為我們熟悉的巴黎路線注入了另一個全新的品味觀點。所以一樣的重回歌劇院，一樣的在兩大百貨公司穿梭採買，一樣的再訪瑪德蓮，但我們知道自己因為又對於這個城市多知道一點點，已經夠熟稔的點對點行腳路徑卻是怎麼也不會無聊跟煩膩。

於是我們也知道，含量這麼大跟背負著那麼多過去與現在的城市，是你用很久的時間也挖掘不完。所以，世界那麼大，為什麼總又是那幾個城市來來回回，我們當然可以做的是，為我們的世界地圖插上一個一個曾經到訪的識辨旗，但我們又那麼不甘心只在城市或一個地方留下那麼淺薄的東西，最後讓我們可以回憶的東西只剩那麼一點點。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裡，我們正在用一種很「安全」的方式體會這個世界，但我們卻是喜歡這樣慢慢去累積我們看這個世界的能量。所以就暫時這樣吧！仍然還是繼續培養巴黎、倫敦、紐約的感情。但也可能有那麼一天，我們突然又想到一個地方，然後就動身前去了。